泉里

【鸣佐】明日重生（6）

 　　原著向，接TL，he

　　佐助才不想理他，甚至想把他给屏蔽了，嘴巴痛得要死，口腔内还残留着陌生的触感，手抖个没完，这一切都不对劲，和一开始的打算偏离太远了。堂堂火影储备，怎么能跟一个在外流浪的人混在一起？漩涡鸣人怎么能跟宇智波佐助在一起？

　　鸣人嚎了几分钟，见佐助真的不理他，乖巧地爬起来、坐到沙发上，“佐助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
　　佐助停了停笔，“你现在最好是马上回木叶去，学好你的上忍课程。”

　　“我听不懂呀，你跟我一起回去教我？”

　　“别说胡话。”

　　鸣人摸了摸鼻子，小声说道：“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，但我现在想要的是一个回应，你不说，我肯定不会走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屋子内又一次沉默下来，鸣人也不催，埋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眼前落下一片阴影，他抬头看到逆着灯光的佐助，他咧嘴一笑，“如果你需要长时间考虑，我可以等你，等你做决定。”

　　佐助抿紧了唇，手里还捏着一支笔，面上表情不善，好像随时随地能暴起使出一记地爆天星，或者开一道传送门，将漩涡鸣人丢回老家。

　　鸣人不动声色地准备好了逃跑路线，休想把他赶走！

　　“我…………”佐助深呼吸了一口，干巴巴地说道：“也许是你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，你赶快找小樱给你看看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鸣人抽了抽嘴角，握住了佐助的手，把拽得死紧快要断掉的铅笔抠出来，放到一边，“写轮眼不是能看到查克拉流动么？你看我脑子里有哪根筋不对么？”

　　不等佐助回答，他又说道：“我就算有什么毛病，九喇嘛也帮我治好了。”

　　“……九尾查克拉有毒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佐助别开脸，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发神经，胡说八道。

　　鸣人盯了他几秒，然后十分坦然地回道：“对，是有毒，”他摇摇佐助的手，“那你是解药，你来救我。”

　　佐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，他沉默地站着，鸣人期待地等着，表面看去平静无波，但两人的心跳都飞快，鸣人额头上甚至有了薄薄一层汗，手上的力度也收不住，捏着佐助的手不停颤抖。那样的力道佐助应该会感觉到痛，但他仍旧面无表情，任由鸣人将他的手捏得发青。

　　好一会儿，佐助动了，他张开手掌反握着鸣人的手慢慢地蹲下去，与鸣人双手交叠着搁在鸣人膝盖上，然后抬起头看着鸣人的眼睛，“我不是良药。”

　　“是不是得我这个患者说了算。”

　　“……不值得。”

　　鸣人眨了眨眼，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，“那你现在拒绝我，说你不喜欢我，我马上就会放弃。”

　　“我……”

　　“你也喜欢我，”鸣人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头，“佐助，你除了我，不会喜欢任何人，你说过的，我是你的唯一。”

　　佐助又一次别开脸，他实在招架不住鸣人，总觉得鸣人哪里出了问题，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跟他表白，明明是人生的重要关头，为什么要放弃日向雏田，能提供更好帮助的人都在木叶、在其他国家，他算什么？一个战斗力单位？一份宇智波最后的遗产？

　　他自己不介意任何人对他的任何看法，但他不能不去考虑鸣人的未来，这是他一生的挚友，生命中的唯一，是这颗心最后的归宿，他大可做一只四海为家的飞鸟，但鸣人不行，未来的火影不行，将要成为木叶新的支撑的树木怎么能存在任何的瑕疵，他可以成为根，可以在暗处提供他的帮助，唯独鸣人现在所寻求的东西他给不了，也不敢给。

　　“你说过，想让我成为你的协力之一，那我最好的位置是在……”

　　“我反悔了。”

　　鸣人挣开他的手，捧着他的脸颊，强迫他与他对视，“佐助，是我没说明白，你对我来说，一直都是独一无二，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，我想要你在我身边，和我度过一生。”

　　“……你得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考虑，火影不是那么好当的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，”鸣人笑眯了眼，“我有信心做一个好火影，你也必定相信我能做一个好火影，这和我目前想要的没有任何冲突。”

　　“日向……雏田……能给你更多帮助……”

　　“我不喜欢她，你也不准提小樱，你对自己哪里有什么误解？”

　　佐助长叹一气，低垂着眼睫，“我总不能阻碍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。”

　　鸣人一愣，略略埋低了头，附着薄汗的冰凉额头贴住佐助的，两双眼睛直直望入彼此深处，一个深沉如墨，一个浩瀚如海，他蹭了蹭佐助的鼻子，轻声说：“在我心里，只有你是最好的，你总不能连这样的权利都不给我。”

　　鸣人再一次吻了上去，轻柔的，如同羽毛的一个吻，落在佐助的唇上，“我喜欢你，佐助，请成为我的恋人、我的家人、我生命中最为特殊的人，和我一起度过余下人生，拜托。”

　　佐助拒绝不了了。

　　那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话，关了灯，互相拥抱着，挤在小小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，第二日佐助先醒过来，他还被鸣人牢牢抱在怀里，朝霞透过窗玻璃，斜斜地映照在两人身上，他能清楚看到鸣人脸上细小的绒毛，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，直到鸣人睁开眼，冲他微笑，“早上好，我的佐助。”

　　他慢半拍地凑上去，压着鸣人肩膀继续盯着鸣人看，鸣人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毛，也没反抗什么，只腾了手出来揽着佐助的腰，防止人摔下去。

　　许久，佐助摸了摸鸣人的脑袋，弓着腰将脸藏进鸣人的颈窝，闷闷地说：“早上好……我……的……。”

　　切断根系的计划预计实施结束时间卡到了一个月之后，期间鸣人真的留了下来，还神乎其技地搞到了卡卡西亲自批复的调令，允许九尾人柱力、未来的火影，在这个犄角旮旯陪着佐助挖土。

　　当地人叫佐助飞鸟，鸣人也想给自己取个新名字，不然忍界英雄的名头亮出来，他俩就别想顺畅挖土了。

　　又一次半夜三更去神树地底下挖土的时候，鸣人问道：“叫什么好呢？”

　　佐助提着基本没有起到照明作用的灯笼在一片缠绕的根系中找路，头都没回，“随便想一个。”

　　“那不行，得跟你相配才好。”

　　佐助又说：“你代笔亲热天堂的时候不是有艺名么？”

　　“不行！”鸣人拖着长音驳回了这个提议，“取名字当然要全新的。”

　　佐助懒得理他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找根系粗大的地方，鸣人自己蹲在一处绞尽脑汁地想名字，黑暗中有点点萤火虫亮起来，鸣人灵光一闪，“叫萤火怎么样？”

　　“不怎么样。”

　　鸣人继续想，“树根呢？阿根？”

　　“土。”

　　“长羽？”

　　“不好。”

　　“飞鱼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和飞鸟多像兄弟！”

　　“你怎么不想想情侣名。”

　　“诶，这可是你说的，我没有提这样的要求哦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让我再想想，漩漩？涡涡？鸣鸣？人人？”

　　“呕。”

　　“宝贝？”

　　“滚。”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等佐助切断了目标根系，鸣人还没想出来合适的新名字，一方面也是佐助一个都没通过，鸣人想得头秃，叫回家了还蹲在原地拿着一节树枝写新的名字。

　　佐助站在他背后，喊了他两声，鸣人都没应，他干脆踢了踢鸣人的屁股，“喂，起来了，回家了。”

　　“我再想想，这个时候不能断思路！”

　　“你不走，我走了。”

　　“马上！”

　　佐助提上灯笼，喊道：“良木，我走了。”

　　鸣人摆摆手，下一秒，突然反应过来，“你早就想好了？”

　　佐助不理他，大步离去。

　　“诶，等等我，飞鸟能飞，良木不能啊！”

　　到最后一日，佐助切断最后一条根，两人收拾好行李偷偷离去，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时，佐助回身看了一眼山下的村子，正中心的小广场，还伫立着他的墓碑。

　　他轻声念：“昨日我已死去。”

　　鸣人握紧了他的手，“明日你将重生。”

　　两人互看一眼，一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。

　　Fin.